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县志记载,玉皇阁位于丹凤县城东北约80公里,豫陕交界处秦岭支脉的蟒岭上,蟒岭最高峰玉皇顶海拔2060米。要登上此山,须横穿丹凤峦庄桃坪乡的原始森林一一老林沟。登上玉皇阁就脚踏三县,河南卢氏县和陕西丹凤县、商南县的鸡鸣声都可听得到。
周末闲来无事,便约三四好友驱车前往。车过峦庄,进入桃坪境内,顺着溪流北上。沿途山峦起伏,风景秀丽,随处可见“小桥、流水、人家”的原始风貌。
翻过一座小山头后,就进入了“一日有四季,半里不同天”的森林腹地,眼前原始林木盘根错节,或攀附或缠绕。阳光穿过林隙,星星点点,斑驳恍惚。林间有溪流,温柔自在地流淌。惊见一大水潭,名黑龙潭,潭水清澈见底,溪水顺着山石流淌,倒映着古林。沿途有五个小水潭,高低错落,潭潭相连,冒着青气,伸手入水,顿感冰冷刺骨。成群的鱼儿在潭底游动,波光粼粼。听说在山涧的溪流中有一种叫“娃娃鱼”的两栖保护动物,其四肢如婴儿,其声亦如儿啼,可惜我们没见到,问这里的人,他们竟忌讳莫深,摇头不答。
继续沿沟北上,路旁葛藤密如蛛网,枯枝纵横交错,山石、古树、地面皆长满苍苔,树下蕨类植物繁密丛生,林木茂盛。转过弯是万山红遍,层林尽染,不时看到“石生树”,让你感叹生命的顽强和绝处逢生的震撼。进入真正的林区才知道啥叫苍翠欲滴,啥叫原始森林。认得的有枫树、白桦、橡树、松树、漆树、药树、杉树、柏树、苦楝等,最多的还是松树,有的直径有一米,但砍伐最多的也是它,林里多留下巨大的树桩。这里是植物的王国,时而遮天蔽日密不透气,时而空旷开阔,从没见过的叫不出名的树种和灌木不计其数,奇形怪状的藤条竟有老碗口粗细,像蟒蛇一样扭曲缠绕升腾。纵横交错的枝干和横在路上的枯树时不时就挡住了去路,脚下厚厚的落叶足有半尺深。无落叶的地方长满厚厚的湿滑的苔藓,所以在这样的森林里行走须得有拐杖,须得穿长衣长裤,须得戴上帽子,有的树叶就像刀一样锋利,伤口会火烧火燎。林里长着野葱、野蒜、野花椒,至于野果,那就有很多了,吃得最多的是八月炸、五味子、海棠果、山楂果、棠梨果等,它们一串串一颗颗挂满了枝头。
这老林也是天然的中药库,天麻、猪苓、灵芝、党参、桔梗、苍术、菖蒲、黄芪、连翘很多。当地民谣说“七叶一枝花,世人不识它,用它治红伤,神仙一把抓”,是接骨止血的主要用药。老林里有山珍、银耳、鹿角、树鸡、木耳、香菇等,猴头菌当属稀有,据说只要找到一个,百步之内就能找到第二个,且一丝相连,像忠贞的情人,摘取了一个那个也会枯死。曾经林中有鹿、黄羊、麝、豪猪、豹、熊、刺猬、松鼠等,一路走来,我睁大眼睛竖起耳朵什么也没看见过。割漆人说老林沟里是有熊和豪猪的,它们怕人。最该有的是熊猫啊,商洛山里还没见过那么大的无边际的茂密的毛竹林啊!
老林里不时就有人工修筑的工事遗迹,那是战争年代李先念率领的中原主力部队的战地医院所在地。鄂豫陕司令巩德芳、黄霖曾率领游击队员在这一带和国民党进行战斗。
经过四个小时的攀登,终于到达南天门。此处就是一个垭口,可清晰地看见玉皇顶、斗拱、重檐、琉璃瓦,造型宏伟,蔚为壮观,并与河南省的伏牛山脉相连,逶迤至无边无际。据说旧日玉皇庙宏伟宽敝,石木的结构已毁于大火,今日玉皇阁由陕西古建筑设计院设计,钢混结构。卢氏县政府投资四百万,历时两年重建完成,有配套的旅游设施和青石、木板铺设的道路。虽因宣传或其他原因人迹罕至,处于荒废状态,却也成为一些人极佳的去处,而且流连忘返,乐不思蜀。眼见着它就在眼前了,却仍是走了一个小时的路程。在不远处有个山头叫松树尖,上面修有一座尼姑庵,因战争年代救助过红军而声名远扬。
登上玉皇顶,使人心旷神恰,令人陶醉。这里是白云的国度,是彩霞的家乡。天是那么的蓝,地是那么的绿,心是那么的静。此时你不妨仰面躺下任阳光抚摸身躯,任山风轻拂面颊,任白云掠过头颈;你不妨清空思绪,放飞心灵。山风吹过,松涛阵阵,你会如神仙般一切宠辱皆忘,逍遥自在……
“夕阳无限好,只是近黄昏。”“天快黑啦,我们回吧!”不知谁喊了一声,我才如梦初醒。夕阳西下,我们一行四人原路返回。车在秋风中沿着蟒岭盘山公路缓缓驰行,回到县城已万家灯火了。
刘志丰,男,陕西丹凤人,中国青年作家协会、陕西省青年文学会会员。供职于丹凤县经贸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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